日期:2024-03-17 06:18:19 标签:
自古红颜多薄命,一语便道尽了多少女子不幸的一生,即便她们才华横溢,也丝毫绕不过纠缠一生的情劫。
“半生尽遭白眼冷遇,身先死,不甘,不甘”这是萧红在病逝前,留在纸上的最后一句话。
她是备受赞许的文学奇才,一生却短暂而令人心酸,惊世之才却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,颇有些造化弄人的凄楚……
为情所累,被爱所伤,却道:最大的痛苦和不幸都是因为我是个女人!
挣扎,却不得出路……
1911年五月初五,伴随着一声啼哭,一个女孩诞生在黑龙江呼兰县城内龙王庙路南的张家大院里。
可她”不祥”的出生只让家人脸上阴云密布,也让她在这个封建的大家庭中举步维艰。
满门富贵,锦衣玉食,萧红却过着不幸的童年。8岁时生母病故,父亲对她冷漠无情,继母对她恶言相向。
祖母重男轻女,甚至会拿针扎年仅3岁的萧红,在自己家中,她却过得水深火热,比宫斗剧都要多几分悲凉。
唯一给予她一点温暖的便是祖父,祖父总安慰她长大后就好了,可是生活的苦难却从没有尽头……
她虽然爹不疼娘不爱,但富足的家境让她受到了良好的教育,能够读书大概是她一生最大的幸运,让她看到多彩的世界,也让世界看见她的光芒。
她不喜欢这个家,正如这个家不喜欢她一样,她心中最大的信念便是逃出”家”这个牢笼。
她的羽翼还未丰满,父亲便逼她小学一毕业就嫁人完婚,可萧红如何甘心,她又岂能乖乖顺从?
萧红以不让她去哈尔滨上中学,便去呼兰天主堂当洋姑子做要挟,最终如愿进入哈尔滨市东省特别区区立第一女子中学继续学业。
她的文学才华和绘画天赋,此时已渐渐展露,不仅在校刊上发表抒情诗,还接受新思想的影响上街游行。
1929年,祖父的离世,让她失去了对家最后一丝眷恋,随后便不顾父亲的反对,在表哥的支持下远走北平继续学业。
可没有家庭的支持,她的生活很快陷入困境,1931年,放寒假后只能回到家中,却遭父亲软禁,不过很快从家中逃出。
来到北平不久,未婚夫汪恩甲尾随而至,汪恩甲仪表堂堂,让她不由心生爱慕,于是两人一同回到哈尔滨。
不过,汪恩甲的哥哥汪大澄,却觉得这个让家族颜面尽失的女人,并不适合弟弟,于是便代替弟弟解除婚约。
萧红心生愤懑,一纸诉状将汪大澄告上法院,但汪恩甲为了哥哥的声誉,并没有站在萧红这边。
输掉官司的萧红狼狈地回到家中,再次被迫与世隔绝,生活困住了她的人,却无法困住她的心,不久之后,她再次逃出家门来到哈尔滨。
生活的落魄,让她无奈向汪恩甲求助,一个月后,两人在旅馆同居,早已没婚约的两人,同居生活名不正言不顺,又如何能求一份圆满?
两人手中的钱很快挥霍一空,汪恩甲又是个没有担当的纨绔子弟,半年后,在萧红怀孕快要临盆之时,汪恩甲便不辞而别。
此时的萧红身怀六甲,没有收入,又因欠下太多房租被困旅店,走投无路的她,只得向哈尔滨《国际协报》副刊编辑裴馨园写信求助。
比她年长四岁的萧军,因受委派给她送书刊而相识,萧军欣赏她的才华,同情她的遭遇,朦胧的爱情之焰,便在这对热爱文学的青年心中点燃了。
萧军为救她脱困可谓是绞尽脑汁,1932年,趁着洪水泛滥,靠着租来的一条小船和一根绳子,萧军终于带萧红逃离了旅店。
不久后,萧红分娩生下一个婴儿,因无力抚养送人,随后她与萧军同居,萧军当家庭教师收入微薄,于是两人只能靠四处借债勉强度日。
萧红虽然叛逆,却没有一颗强大的内心,反而对男人时刻有着小女儿的依赖,无法自立自强,这也注定了她人生的悲剧。
虽然同为民国四大才女,她的心性与吕碧城、石评梅、张爱玲实在相差甚远,女人如果只能成为男人的依附品,那便很难逃脱被抛弃的命运。
在男人手中吃过一次亏的萧红,仍旧不曾觉醒,不过是换一个男人依靠罢了。
萧军是她在绝望中的一抹希望,黑暗中的一道光亮,是让她努力抓住的幸福稻草。
随着,与文人墨客的接触,萧红也开始了自己鼎盛的创作期,1933年,22岁的萧红与萧军一起出版《跋涉》,并在东北引起很大的轰动。
1年后,她再接再厉,完成了自己的名作《生死场》,并获得鲁迅先生的鼓励和指导。
24岁时,她和萧军一同来到上海后,便时常来鲁迅先生家中做客,于此结识了很多业内的好友,对往后的生活和创作,都起到了重大的影响。
虽然她的名气越来越大,但她与萧军的感情,却让她日益憔悴,萧军身边的暧昧者不计其数,而为了留住萧军,萧红选择一退再退。
她的纵容只让萧军变本加厉,1936年,两人的感情出现无法修复的裂痕,为了找寻解脱,25岁的萧红离开这个伤心地,只身远赴日本。
1937年,回国后的萧红同萧军,因躲避战乱来到武汉,在这里她与比自己小1岁的东北籍青年作家端木蕻良相识。
端木蕻良是萧红的小迷弟,对萧红非常崇拜,因在1938年,27岁的萧红与萧军彻底决裂后,便怀着4个多月的身孕,与端木蕻良喜结连理。
尽管萧红腹中的孩子是萧军的,端木蕻良依旧给了她一场像模像样的婚礼,一个名分,原以为萧红终于找到了自己幸福的归宿,却没有想到又是一场绝望的开始。
端木蕻良并非一个有担当有责任心的男人,而且完美演绎了”夫妻本是同林鸟,大难来临各自飞”,武汉沦陷后,端木蕻良抛下还挺着大肚子的萧红,只身逃难去重庆,这样的举动实在让人寒心。
之后,随着生下的孩子再次夭折,这让萧红感到无尽的悲凉,尽管她从未想过要将孩子留在身边,但依旧给她带来了严峻的打击,那一刻她仿佛再看不见人生的希望。
1940年,两次生育的创伤加上一直以来的颠沛流离,让她在与端木蕻良一路逃难到香港后,身体便每况愈下,而《呼兰河传》也成为了她人生的绝唱。
在香港沦陷时,30岁的萧红已经卧病在床,丈夫将她托付给一个叫骆宾基的年轻人,便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,再次被丢下的她,痛苦不已,而陪伴她的只有回忆。
1942年1月,31岁的萧红生命进入倒计时,她原本就患有严重的肺结核,却遭庸医误诊,被当作喉瘤,手术开刀误切喉管,让她病情加重,不久后,便与世长辞……
她是文学上的奇才,曾与很多进步人士朝夕相处,但遗憾的是她的思想从未被解放,她将自己的不幸都归结为性别,她怨恨自己”女人”的身份,让她遭遇了人生种种磨难。
可是性别重来都不是原罪,不能自立自强,时刻需要依附于男人,才是她不幸的祸首。
她一边逃脱,一边又习惯性地套上另一个男人的枷锁,辗转于男人之间,一点温情便沉迷,企图用感情作羁绊,牵系住自己一生的依靠,结果亲手将自己的性命断送……